数十名女性因强迫卖淫入狱，长达12年的犯罪狂潮。

12年来，江西女子张九勤将刘丹、路遥等数十名女性囚禁在上海浦东新区新德路339号乐乐理发店。

据中国裁判文书网判决，张九勤在此期间没收了他们的身份证和手机。张九勤及其帮派成员对她们进行“处罚”，如棍棒殴打、淹死、灌食、强迫她们嫖客卖淫等。

频繁的酷刑和恐吓使他们成为老板张九勤的赚钱工具。多名受害人告诉重案三十七队（微信ID：zhonganzu37），张九勤一伙以招工为名，欺骗他们。进入之前，他们以为“乐乐”是他们可以学习手艺的地方，但这实际上是他们不幸的开始。

约莫100平方米的乐乐美发沙龙被分成六七个小房间。他们每天在店里用饭、喝水、巨细便、睡觉。入狱时间最长的人已经8年多没有回家了。在此期间，被囚禁的女孩们要么逃脱，要么被救出，但这家理发店却始终屹立不倒。

2013年8月18日，四名女孩向上海孙桥派出所报案，称她们在顾客的资助下从乐乐发廊逃脱。四天后，负责人张九勤、工头马琼燕等人被带去问话。至此，乐乐理发的罪行浮出水面。

据上海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判决，2015年8月14日，张九勤因强迫卖淫罪被判处一级无期徒刑。

2018年2月6日，资助张九勤殴打受害人的于红岭、吴书红被判有罪。

乐乐发廊为何12年来一直在上海川沙？

▲ 前乐乐理发店。十七名女性家族成员被恒久监禁并被迫提供卖淫服务。照片由受访者提供

▲ 部门女性受害者在乐乐发廊受骗的统计（受害者为化名）。

新德乌特339号

站在新德路339号门前，路遥说：“我们在这里被迫害太久了。”

2018年4月26日18时许，路遥与5名受害人在川沙再次见面，并前往原店检察。这里看不到过去的痕迹。阁楼和隔墙被拆除，曾经狭窄湿润的营业场合变得通透明亮。

如今，新德路339号是一家烟酒杂货​​店。店主知道，这里以前是一家理发店，“但后来关门了”。

▲乐乐理发店现在是烟酒杂货店。新京报记者赵凯迪摄

川沙原是上海东郊的一个县，距外滩约30公里。全长2000米的新德路位于川沙北侧，与附近的华夏高架平行。路过路口的一栋商业大楼，向东行进，人群逐渐稀疏。距离终点约200米即是新德路339号。

新德路339号是一家名为“乐乐”的发廊。截止日期为2013年8月22日。当天上午1​​0点左右，上海浦东新区孙桥派出所便衣警察将乐乐店主张九勤、马琼燕主席和几名女性带走。发廊进行调查并解救了最后被囚禁在那里的六名女孩。

“你在干什么？”当警察把他带走时，张九勤对着警察尖叫。老张在附近的一家商店看到了这一幕。

老张告诉三十七重案大队，因为乐乐理发店提供足浴、推拿服务，所以断定该业务从事色情活动，被带走。

事实上，乐乐发廊发生的事情比张想象的要复杂得多。上海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判决书显示，2001年3月至2013年8月期间，张九勤引诱多名女性夫妇到发廊，收缴身份证、通讯设备、个人钱财，并强迫其签订虚假合同。这些协议和欠条限制了个人自由，迫使数十名受害者通过溺水、强迫小便、冷冻和受饿等方式恒久为许多男性提供卖淫服务。

重案三十七大队（微信ID：zhonganzu37）调查的11名受害人透露，他们刚进入乐乐发廊时年龄大多在16岁至23岁之间。其中5人未满18岁，最小的14岁。

不少受害者表现，进入乐乐发廊后，都背负着固定营业额，最多的一天800、900元，最少的也有300、400元。张九勤和他的同伙马琼燕在体现不达标、服务不满意或想离开时殴打他们。

那一年最后获救的六名女孩都获得了新的生命。入狱四年，路遥越狱，第一次使用微信，外号“重生”。理发店里，路遥最羡慕收垃圾的人：“他们是免费的。”

大多数受害者将逃脱的时刻视为重生。他们经常用几个词来形容自己在乐乐理发店的日子——奴隶、傀儡、行尸走肉。

被监禁八年后，刘丹感觉自己已经离开了一生。 2013年，当她再次见到父亲时，她发现他变了一个人——头发都白了。当我回到村落时，身边的老人大多已经去世，附近全是新面孔。刚开始的碎石路已经酿成了水泥路，家里的水泥地面也铺好了。

买手机也有新鲜感。 “当我进入沙龙时，各人还在用诺基亚。当我出来时，我发现现在的手机款式很多，功能也很多。”刘丹告诉37号刑事部分。

当谈论沙龙时，他们喜欢用“进来”和“出去”这样的词，就像描述监狱一样。

新德路339号没有改变的是那扇小窗户，上面有宁静网。邱晓静告诉重案三十七科，下午天空晴朗时，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那时候，哪怕是一缕光，都感觉很奢华。

还有玻璃门。离开时，路遥回头看了一眼，说道：“这扇小小的玻璃门，困了我们这么多年。”

“他们打败了我整整三年”

山坡上、漆黑的小路上，刘丹奋力向前奔驰，张九勤紧追不舍。

同样的画面出现在大多数受害者的梦中。刘丹表现，在梦想的尽头，张九勤总能追上他们。

刘丹梦中出现的张九勤在乐乐拥有一家理发店。一审判决显示，张九勤出生于1972年，籍贯江西省彭泽县。

在受害者面前，张九勤把自己体现为一个黑白分明、无所不能的人。刘丹告诉犯罪小队37，张九勤说他大学结业并在军队服役。他的母亲是新加坡的一位富商，在国外拥有一家连锁超市。

张九勤的同学张文芳回忆，张九勤小学就辍学了，张九勤结婚前母亲就去世了。张文芳说，张九勤有3个兄弟、2个姐妹和1个妹妹。他的父母是普通农民，家里有很多孩子。那时，张家的生活并欠好过。

在张文芳的印象中，张九勤从小就很强势，脾气也欠好。没有人敢骚扰他。张文芳说，张九勤二十出头就来到上海工作。张九勤曾对理发店的女孩说，他刚来上海时，曾在一家鞋厂粘鞋底。几年后，他开设了乐乐美发沙龙。

一审判决显示，张九勤的妹妹张九红供述，1999年冬天，张九勤在乐乐开了一家发廊。第二年夏天，店面搬到了另一边——今天的新德乌特339号。搬家后，该店开始提供色情服务。

大多数服务员都是骗子。多位受害人告诉重案组37号工作人员（微信ID：zhonganzu37），张九勤等人向他们谎称这是一家正规的美容理发店，得知后可以自己开店。工艺。 ，这是“非常有前途的”。

马琼燕来到这里，希望这里“很有前途”，他也是早期的受害者之一。他的父亲马宗明告诉37犯罪分局，马琼燕学的是美发，一直想找一份美发师的工作。 2002年2月17日，15岁的马琼燕经同村女孩介绍来到乐乐发廊。后来，马宗明得知，同村的一名女孩也受骗进了乐乐的一家发廊。

几天后，马琼燕发现这个地方并不“清净”。据上海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一审判决，他认可，他离开时，店里有七八个女孩，顾客对女孩进行了触摸。

他想离开。张九勤想出措施后，让店里的小女孩把马琼燕拖到茅厕，一边打耳光，一边掐死她。 “他们被折磨致死。”

大多数受骗的女孩都淹死了。 “四五个人倒立，把整个头伸进一桶水里，约莫一桶水巨细，肩膀搭在桶边，十多秒后，抬起来，将它们推入直到它们适合您的情况。一位受害者描述了水里窒息的感觉：“水涌入她的鼻孔和耳朵。他越是挣扎，他就越不舒服。然后他窒息了，失去了知觉，感觉自己快要死了。 ”

今后，马琼燕再也不敢提起他的离去。他认可自己“被打了整整三年”。

邱晓静说，他们的手机都放在前台。当家人打电话时，他们必须去前台接听电话并打开外部音频。无论他说什么、如何回应，他都必须听从张九勤的指示。

刘丹主动提出离开。 “店里有几个人把我拉进房间，用棍子打我，”刘丹说。随后，张九勤假装慰藉她，让她试一个月。 “来店里的人大多是老顾客，年龄大多在40岁到50岁之间。

2013年3月，路遥的父亲打电话给他，坚持让他来上海找他，因为他已经三年多没有回家了。张九勤指示他给父亲发一条短信，短信上写着：“如果你来上海，你就再也见不到我了，我将从这个地方消失。”

两名受害者的母亲来到商店。他们不敢说出真相，因为他们担心张九勤会伤害他们的家人。邵童告诉重案37队，2011年，他的母亲和他一起去商店。 “张九勤对我妈妈撒谎，说我很擅长理发。”那天，邵童贤贤把一个发型卖给了妈妈。母亲本想多留几天，第二天张九勤就把她送走了。

理发店的卖淫业务

2005年左右，张九勤开设了迪奥咖啡馆。咖啡馆占据两层楼，距离乐乐美发沙龙仅100米。刘丹表现，今后，张九勤在闸北又开了一家同等规模的中餐馆“唐好食”。

张文芳说，这两家餐厅比力突出。今后，许多受害者向餐馆提出申请，然后受骗到理发店。重案组37号（微信ID：zhonganzu37）了解到，至少5名受害人从迪奥咖啡馆受骗到乐乐发廊。

▲4月28日，迪奥咖啡店仍在营业，一名工作人员表现老板换了。新京报记者赵凯迪摄

张文芳认为，对内，餐厅包管发廊员工的宁静，才气包管发廊的生意；从外貌上看，张九勤从发廊获得的巨额财产被认为是从餐馆赚来的，而餐馆并不容易找到。

刘丹在迪奥咖啡馆被张九勤骗了。 Deo Coffee是一家连锁店。此前，刘丹曾在其他省份的Deo咖啡店担当服务员。 2006年5月左右，他想来上海发展，应聘了川沙德奥咖啡店的工作。培训结束一两天后，张九勤告诉他，“街对面的乐乐理发师工资更高，一个月可以拿到四五千块钱，包吃住，还可以学技能。”

进入理发店后，刘丹发现阁楼就像一个“老鼠洞”。所谓“阁楼”，其实就是一块距离地面两米的木板。上面有约莫一米的自由空间，你可以伸展双臂触摸屋顶。每天凌晨一两点，商店打烊后，领班或收银员就会架起梯子把他们赶上来，然后又把梯子移开，以免他们逃跑。早上七八点，他们一一爬下梯子，开始接待顾客。日复一日。

张九勤在乐乐发廊连续12年赚取巨额利润。 2013年1月20日，付红开始在该店担当收银员。他说，在16-7名服务员的情况下，店里每天的营业额保持在1万元左右，过年期间可以到达15000、16000元。

一个月的时间，张九勤等人一步步突破了刘丹的底线。刘丹告诉重案37司（微信ID：zhonganzu37），张某先摆设他为“重要”客人服务，然后让他与老员工一起为客人服务。

最初，当客人抚摸他时，刘丹握了握他的手。张九勤知道后，一巴掌打在脸上，“感觉哪里不对，就不会错过肉块了，就像菜市场里的猪肉一样。”

张九勤每天早上九点左右来到店里。路遥说，张九勤一进来，女孩们就赶紧给他准备洗面奶，给他梳头发。

洗漱完毕后，张九勤在大厅的沙发上坐下，女孩们在他面前排成一排，一一付账。如果前一天的体现没有到达尺度，他就会被带进房间倒立。

倒立的长度取决于顾客进入商店的时间。 “客人来了，各人都出来迎接。如果整个上午都没有客人，他们就会熬夜到11点。”刘丹回忆说，长时间倒立后，他的双手颤动得连碗都端不起来。

乐乐发廊是张九勤的罪孽。但他更着名的是一位善士。

刘文芳回忆，张九勤曾向家乡的寺庙捐过一笔钱。其时村民们都说这个女人才气横溢，心地善良。事情发生后，各人才知道他的钱是“黑心钱”。

2010年，张九勤以唐好食连锁餐饮集团会长兼总经理的身份出现在上海中国职业教育学会官方网站上。

▲2010年，张九勤捐款5万多元支持玉树地震灾区的救援工作。照片由受访者拍摄

据悉，张九勤向上海中华职业教育基金会捐赠现金50850元，用于支持青海玉树地震灾区的救援工作。 “我们还与上海中国职业教育有限公司合作，为西部地区教育扶贫做出贡献。”

受害者们觉得讽刺的是，张九勤的善行却被他们拿走了“脏钱”。刘丹告诉犯罪小队 37，他们没有得到报酬，必须交出顾客提供的所有小费。 2009年左右，为了抚慰父母，张九勤托人给他家寄了几千块钱。

未成年人和孤儿

2008年，马琼燕成为工头，他的角色从受害者酿成了加害者。女孩们称他为“张九勤的帮凶”。刘丹告诉刑三十七科（微信ID：zhonganzu37），马琼燕刚来的时候经常被打，吃了不少苦头。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她年龄的增长，张九勤提拔了她，给了她意见。别的，张九勤还不停向他许诺一些无理的好处，好比让他以后经营公司等。因此，马琼燕一心一意地听从张九勤的教导。

马琼燕的父亲说，女儿到上海后，他几乎没有给她打过电话。每次他打电话，都让她帮他找个女孩。马琼燕告诉他，店里的生意很好，如果有人在村里找工作，可以来这里。

多位受害人告诉三十七重案组，张九勤指使受骗人用与他相同的话语来欺骗自己的亲人和同学。因此，受害者中包罗很多姐妹、表兄弟、同学和村民。

2005年至2009年间，马琼燕共引诱6名女孩进入乐乐发廊，其中包罗马琼燕的侄女路遥。

2009年8月18日，路遥与同学邱晓静来到这里。那年路遥16岁，邱晓静15岁。两个月后，店里来了一位名叫徐佳的14岁男孩。张九勤的养女。邱晓静说，当她第一次看到徐佳时，她看起来就像一个小学生。

徐佳告诉重案组37，她是个孤儿。他小时候被收养，并被送往安徽的一个家庭生活。 13岁时，她被养父殴打后逃回拾荒者家。其时，本地一名男子自称认识张九勤，并表现张九勤想收养他的一个女儿。

张九勤身高约170厘米，身材魁梧。第一次看到的时候，徐嘉很害怕，觉得他很凶。徐佳说，那时候又黑又丑又小，张九勤不喜欢。两天后，张九勤将其作为“物品”送到了另一处寺庙。

2009年10月，他大闹离开教会。随后，张九勤带她去了理发店。起初，他在一家发廊打零工。到2010年1月，她还被指控“绩效指标”并被迫卖淫。

徐佳说她之前逃跑了，但是张九勤假扮她妈妈把她骗了回来。有人说，徐嘉傻了：“如果他真的把你当女孩子，他会让你这么做吗？”

逃脱与重生

近12年来，曾有人通过客人逃脱或被家人救出。判决书显示，马琼燕认可，2011年下半年，因为有人逃跑，张九勤让店里其他服务员签了10万到20万的欠条，说如果跑了就走。去他们家要钱。

据一审判决书显示，警方查获的《借条》显示，邱晓静、刘鑫等10人向张九勤借款10万至40万元。

2013年，难民潮开始涌现。受害人解释，一方面是因为新收银员怜悯他们，照顾变得更加轻松；另一方面是因为自己心智的成熟。

邱小静和徐佳最先逃走。邱晓静告诉重案三十七科，他找到了逃跑的机会，但他没有钱，也没有车，很难走多远。于是他决定把希望寄托在客人身上。

放映结束后，他选了一个嘉宾——这个人每次去都不碰他，还经常让他离开这个行业。 2013年5月中旬，邱晓静向这位客人分享了她的经历。客人得知真相后大吃一惊，决定资助他。

邱晓静觉得一个人去不太宁静，希望找个同伴。有一天，她和徐佳在同一个房间给顾客推拿时，用含糊的家乡话问她要不要离开。闻言，徐嘉连连点头。

两人想到了一个措施。由于店家每天中午12点都会派人去街对面倒垃圾，所以他们决定在出去倒垃圾时乘隙逃跑。

邱晓静提前跟客人打招呼，并要求他戴上墨镜、帽子，开一辆不常开的车，以免被发现。顾客允许了，在垃圾箱旁等了两三天。但由于种种原因，邱晓静和徐佳相处并不融洽。

2013年5月19日晚上11点左右，张九勤已经下班回家，工头马琼燕出去洗澡。那天晚上，电视里正在播放一部外国电影，各人都印象深刻。邱小静给徐佳使了个眼色，两人就出去拿着垃圾桶倒垃圾了。

在马路对面百多米的垃圾桶处，邱晓静看到了车上的客人。他不敢回头，快步靠近了车子。 “花了几秒钟，感觉就像几个小时。”他轻轻地打开车门，很快就上了车。旁边的徐嘉激动得不知道该做什么。他手里拿着一个垃圾桶，正要上车。经邱晓静提醒，他将垃圾扔到了路边。

上车后，两人蹲在后座上，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不要担心红灯或绿灯，能开多远就开多远。”邱晓静对客人说道。十多分钟后，车子上了高架桥，两人钻了进去，摇下车窗，高声喊道。

2013年6月25日，路遥、寇静在客人的资助下逃出。

当年8月18日，刘丹、白美惠、邵童、张廷实也以倒垃圾、晾衣服为借口，利用客人逃跑。由于张廷实的亲戚把认识的人都派到了孙桥，三天后就派人到孙桥派出所报案。

2013年8月22日，张九勤、马琼燕因涉嫌强迫劳动被拘留。同年9月27日，她因涉嫌强迫卖淫被捕。一审判决显示，经调查，张九勤先后聘用张九红、马琼燕、付红、于红玲、张春春、吴书红、颜丽华等人，并强迫数十名女性长时间工作乐乐理发店开业。卖淫。

截至发稿，重案组37日两次致电上海川沙警方核实此事，但均未得到回复。

10余名受害者表现，目前尚未收到任何赔偿。上海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一审判决显示，张廷实、赵静等多名受害人患有妇科疾病； 8人，均患有“创伤应激障碍”。

乐乐离开沙龙后的几年里，他们分散在全国各地，过着正常的生活。白美惠开了一家小店，路遥应聘去酒店当服务员……但身心的痛苦还是让他们回到了当年。他们仍然经常从噩梦中惊醒。

（除张九勤、张九红、于红玲、吴书红、张春春、严丽华，其他均为化名）

新京报记者 赵凯迪

编辑曹林华李晓金校对赵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