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哺乳行业是一个没有标准、没有门槛、没有监管的灰色市场。 很多妈妈都存在根深蒂固的错误观念。 他们认为母乳喂养一定很痛苦。 有些人甚至用“母性就是坚强”这句话给自己洗脑。 她们觉得，“如果你不能承受，你就没有资格做一个坚强的母亲”。

资料图：催乳师培训。张斌 摄

“如果你也出现了乳房堵塞的情况，如果你打算聘请哺乳专家，请记住：任何堵塞情况在哺乳期间都不会痛，更不可能痛。你必须死而复生。请不要不要让不专业的乳房按摩师乱揉，也不要咬牙坚持。一旦疼痛难忍，就立即停止，马上！希望每个妈妈都能远离不必要的伤害。”

这是主持人朱丹3月1日在微博中说的话催乳剂 乳头，她发表了激烈言论，并呼吁孕妇拒绝母乳喂养的错误行为。

朱丹通过私信认识了一位新妈妈。 她的乳房外面血迹斑斑，里面却发炎脓肿。 她甚至因为乳房使用方式错误而不得不接受手术。 她的乳房脓肿痊愈了，但由于病情严重，母亲再也无法进行母乳喂养。 当朱丹看到自己胸部受伤的照片时，大吃一惊。 她想提醒更多妈妈们丰胸不要走弯路。

这条微博已有3000多条回复，近万个点赞。 不少妈妈在留言区分享了自己因哺乳受伤的经历。

朱丹提到的哺乳专家被一些组织称为哺乳专家。 可以说是一个杜撰的词。 它不是正式职业，未收录在《中华人民共和国职业分类词典》中。 当然，它不是医疗保健系统内的服务人员。

催乳师的工作就是利用中医按摩等技术帮助妈妈们解决乳汁堵塞、乳汁缺乏的问题。 从哺乳培训机构和医疗系统人士的角度来看，目前哺乳行业是一个无标准、无门槛、无监管的灰色市场。

阻塞导致疼痛

朱丹在微博上收到了很多回复。 虽然她知道很多人都会遭受哺乳梗阻的困扰，但她没想到有这么多妈妈正在承受着暴力哺乳的痛苦，而且如此迫切需要专业的哺乳专家。

郑欣宜就是其中之一。 这个月她即将迎来第二个孩子，这本是人们期待的事情，但一想到母乳喂养，她就不禁感到害怕和愤怒。 两年前聘请催乳师的经历给她留下了巨大的影响。 心理阴影。

2016年1月20日，26岁的郑欣宜在杭州西溪医院产下第一个孩子。 很快，她的乳房就肿了起来，宝宝无法吸出乳汁。

乳房胀痛是产后女性常见的问题。 产后初期乳汁分泌较少，新生儿吸吮能力较弱，母亲的乳腺导管尚未通畅。 但产后3天左右，乳汁分泌量会达到最高点。 如果宝宝不能多吸吮，或者喂奶间隔时间太长，乳腺管内的乳汁就会淤积，妈妈的乳房就会肿胀、疼痛。 此时乳房变硬，乳头不易被宝宝抓握。 妈妈还会因为害怕疼痛而减少喂奶次数，进一步导致乳汁停止流动，加剧乳汁肿胀，这就是朱丹所说的乳汁堵塞。

郑欣宜此前了解到，遇到这种情况，妈妈们需要进行哺乳，及时排出乳汁。 她咨询了护士，得知医院并没有提供这项服务。 当时，有一名女子自称是杭州月嫂公司的董事。 她每天都在产房里走来走去。 当她看到可能哺乳的女性时，她就会上前询问并宣传哺乳的好处。 身体不适、担心宝宝挨饿的郑欣宜成为了主管的目标顾客之一。

“你一定要有着急就医的心态，毕竟你不认识也不认识你熟悉的催乳师。” 郑欣宜接受了产后公司的推荐。 产后第三天，一位35岁左右的催乳师来到病房为她服务。 对方声称有3年经验，提供1小时服务，收费300元。

催乳师关上窗帘，将两块磁性片贴在她的背上，并将另一端连接到仪器上。 据介绍，她的技术是电流与手动开胸相结合，利用电流来辅助疏通经络。

郑欣宜平躺在床上，感觉后背一阵刺痛。 但随后胸口的酸痛感转移了她的注意力——催乳师用手沿着经络从乳房外圈向内推，“给人一种刮的感觉，不是一根一根刮，而是一根一根刮。” 刮根经络。”她绷紧了身体，催乳师安慰她。打通经络有点痛，每个人都一样。作为第一次当妈妈的她对此一无所知，只能相信哺乳专家。

经过一个小时的揉搓和刮擦，原本肿胀的乳房变软了，乳汁也排出了。 催乳师指示郑欣宜让宝宝多吸吮。 她忍受着按摩和丰胸带来的疼痛，继续母乳喂养，但宝宝睡的时间长，吃的也少。 此后，她每两天就会去看一次催乳师。

经过3次哺乳，当年1月29日下午，郑欣宜出院后突然发现右侧乳房有肿块。 她惊慌失措，赶紧打电话给哺乳专家。 对方当时在别处宣传哺乳，晚上八点到达郑欣的宜家。

当时，郑欣宜的右胸开始变红。 催乳师按照原来的方法继续刺激乳房。 这次的疼痛比前几次更加强烈。 她第一次忍不住尖叫起来。 一个小时后，红肿仍未改善。 催乳师也意识到了问题，她建议郑欣宜去医院检查。

第二天一早，郑欣宜的右乳房表面红肿得几乎要脱皮了。 她立即​​与家人前往西溪医院，被告知乳房内部发炎、化脓。 “我很困惑、惊慌、困惑。” B超检查后，医生用针将脓液抽出。 郑欣怡亲眼目睹医生对右乳房进行麻醉，插入针头，抽出两根装满浓稠液体的管子。

王文华在北京某医院乳腺外科工作了30多年。 去年退休后，他开设了一家私人母乳喂养诊所，帮助妈妈们解决母乳喂养问题。 现在，她几乎每天都会收到催乳师不小心摩擦造成“混乱”的报告。 她打开微信，查看妈妈们发来的乳房被推紫的照片。 她忍不住愤怒道：“这个行业太乱了。” 知道了！”

中国妇幼保健协会培训基地主任郭春明这两年也关注母乳喂养市场。 “因为我们每年有近2000万新生儿，而且还有很多母乳喂养的母亲。 如果他们在母乳喂养期间有需要或遇到一些问题，他们希望有人在那里支持或咨询他们。 这就产生了市场这样的需求，而且是比较旺盛的。 许多人紧急求医，但无法识别哪些人接受过正规培训，哪些人没有接受过正规培训。 的确。 当人们陷入痛苦时，他们希望立即解决问题，但通常会适得其反。”

兰州妇幼保健院乳腺外科医生赵鹏注意到，前来就诊的不少患者的乳房都被理疗店的催乳师和按摩师弄伤。 一位被诊断患有乳腺肿瘤的患者甚至到理疗店进行按摩。 这会导致肿瘤扩大并转移，从而无法治愈。

对母乳的误解

赵鹏从事乳腺外科工作17年。 刚参加工作时，很少有产妇哺乳带来的问题。 这些年发生变化的原因是太多的商业行为和其他社会因素。

20世纪70年代以来，由于国外影响和代乳品的出现，国内母乳喂养率下降，这在城市更为突出。 此后，由于母乳宣传不够、孕妇母乳喂养意识不够、各种奶粉的广告效应以及生活节奏的变化，很多人认为奶粉营养健康，甚至更好。比母乳。 中国医科大学附属第一医院徐涛等人在《我国母乳喂养现状及干预措施》论文中提到，2001年，卫生部初级卫生和妇幼保健司在北京、山东、浙江、广东、湖北五个省份进行了10次调查。 据多个社区的调查显示，平均4个月纯母乳喂养率（只喂母乳，不加水或其他食物）为45.3%，而北京仅为39%。

2008年，“三鹿奶粉事件”引发奶粉行业信任危机，迫使人们重新思考母乳喂养和人工喂养。 当时很多报道和文章都以此来宣传母乳喂养。 但赵鹏指出，母乳喂养遇到的一个问题是年轻妈妈的医学知识跟不上，很多妈妈甚至不知道如何母乳喂养。

他举了一个例子：很多家庭对产后母乳喂养了解不够，采取过度的解决方案。 在妈妈生理性乳房增大之前就给孩子喂奶粉或糖水，以免孩子挨饿，或者过早给妈妈“开奶”，都是不正确的。 “前期没必要‘开奶’，孩子胃容量不大，吃多了就胀，睡眠也多，新生儿出生后每天睡近20小时。”

哺乳过多、担心孩子挨饿而喂奶粉等都会导致母乳因孩子吃不下而积聚。 这也是郑欣宜早期哺乳时遇到的问题。 赵鹏建议，产后前两三天，孩子可以躺在妈妈身上，按需哺乳，慢慢喂奶。

“产奶的过程就是宝宝吸吮妈妈的乳头，妈妈感觉到了，通过温度、听觉、触觉等各种感觉传输到妈妈的大脑后，刺激脑下垂体，产生催乳素。这种激素通过血液循环进入乳房的腺泡和细胞中，然后刺激乳汁的产生。” 赵鹏解释道。 对于感觉奶水不足的妈妈们，他建议大家放松心情。 母乳喂养涉及复杂的神经内分泌过程。 喂养到一定阶段后，奶量就会变得正常，不需要太多的人为干预。 干预越多，出现问题的可能性就越大。

张小萌的宝宝目前3个月大。 由于乳腺导管较细，她的乳汁经常被堵塞。 她的哺乳经历可以说是一部血泪史：她尝试过各种民间偏方，用针扎乳房，去医院就医，去月子中心疏通乳房。 牛奶。 最近一次，她是同学介绍给王文华的。 经过这次治疗，她对于乳房堵塞的原因有了新的发现——可能是她抱宝宝喂奶的方式出了问题。

她的月子会所教的方法是，妈妈和孩子要亲密接触，胸对胸，肚对肚，让孩子能感受到妈妈的心跳。 但王医生一边疏通，一边说她是个“傻妈妈”，喂奶时要和宝宝保持一定的距离，让宝宝感觉舒服。 张小萌准备回家试试这个新方法。

王文华在进行母乳喂养指导时，也发现很多妈妈不知道如何抱宝宝喂奶。 这本来就是人的本能。 目前市面上很多教材教的是国外的方法，符合欧美女性的体型。 她认为这不适合中国人，可能会导致喂食姿势太紧。 不正确的哺乳姿势会影响孩子的吸吮，间接造成哺乳问题。

朱丹最初的堵塞是由于宝宝衔乳不正确，导致乳头干裂。 所以她认为，尤其是新妈妈，首先需要有人告诉她们正确的哺乳姿势是什么。

另一个原因是代际之间缺乏经验传承。 王文华提到，很多妈妈的父母年轻时，母乳喂养率较低，提倡人工母乳喂养。 首先，他们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其次，当时的母乳喂养问题并不像现在那么多，所以有些人无法从上一代人那里获得有效的经验。 同时，上一代的解决方案并不科学。 当张小萌出现乳房堵塞时，妈妈建议她用梳子刮乳房并热敷。 但她听医生和网上科普解释，这些方法很容易加重炎症，并不可取。

事实上，孕妇在怀孕期间可以在门诊或助产机构参加免费教育课程。 赵鹏提到，其实有正式的母乳喂养指南，但由于写得过于专业或粗糙，人们不愿意阅读。 我也无法理解。

朱丹后来反思，她以为自己在怀孕期间有足够的知识储备，比如如何照顾宝宝、如何坐月子，但当时的她完全不知道如何母乳喂养和保护乳房。

郭春明还发现，孕期教育的效果并不理想。 他的团队最近进行了一项问卷调查，其中一个问题是“妈妈们通过哪些渠道获取健康教育资源？” 在他们调查的220多人中，90%是通过互联网进行的。 也就是说，这些人很少去医院系统地听专家讲座。 “这些知识是碎片化的。” 郭春明认为，这个问题很严重，他们也在思考为什么医院的免费教育无法吸引孕妇。

有证书但没有地位的职业

但母乳喂养妈妈的需求确实存在。 “一旦出现乳房堵塞的情况，情况就非常紧急，因为会很痛苦，还会引起发烧，所以很多妈妈都会很着急。只要有人能立即帮你解决，真的是无所不能。我就是有时候，老师要给我填一些信息，我就想，‘赶紧的，别填了，开始吧，快点帮我解决问题。’ 但太着急又会导致恐慌，求医会导致以后发生很多不好的事情。” 朱丹告诉《中国新闻周刊》，她认为目前还没有一个官方的、权威的组织为妈妈们提供帮助。

郑欣宜曾向医院妇产科咨询如何解决乳房堵塞的问题，但她所在的杭州西溪医院并没有提供相应的服务。 张小萌前往北京某部队医院乳腺外科就医。 医生给她开了治疗乳腺炎的对症药物。 不过，对于哺乳问题，医生建议她“去看哺乳专家”。 医院门诊附近有专门的乳房按摩治疗师为孕妇进行按摩。

一位来看望王文华的母亲则有更极端的经历。 她的公公是内蒙古通辽市急救中心主任。 当她回老家探亲时，她的乳房严重堵塞，在全市任何一家医院都找不到可以开胸的医生。 一家医院甚至建议她接受手术。

赵鹏认为，妇幼保健院等专科医院都会重视母乳喂养，为孕妇开设学校，而一些综合医院可能不会重视，有的医生甚至知识不足，直接要求患者去找哺乳。护士。 母乳喂养问题不是一种特定的疾病。 赵鹏解释道，“医院里的医生不太重视这个，医生总是认为有病需要治疗。” 同时，他还提到，医生工作量大，平时要进行手术，门诊时很难集中精力解决母乳喂养问题。

郭春明认为，如果早期母乳喂养指导到位或者妈妈有一定的保健知识，妈妈在哺乳期遇到的问题应该是能够解决的。 另外，如果大家都去看医生，医院就没有那么多的人力物力来处理乳腺门诊或者保健，所以需要一些辅助措施。

“妇产科不关心，儿科医生不问，外科也不关心，这是一个社会问题。” 王文华是这样看待妈妈们在母乳喂养过程中遇到的困难的。 原因在于，母乳喂养对于妈妈们来说似乎是一件小事。 医院缺乏重视，医院内部缺乏传承。 以前母乳喂养没有这么多问题。 近年来问题增多，但相关研究没有跟上，很多医务人员也没有跟上。 知道该怎么做是正确的。 虽然每次提到催乳师，王文华都难掩愤怒，称他们是骗子，但她明白催乳剂 乳头，因为医生不在乎，社会就接管了。

市场确实嗅到了机会。 “三鹿奶粉事件”让很多人关注母乳喂养，但奶粉事件也催生了一个新的暴利行业——哺乳专家。

《中国新闻周刊》走访了北京两家为哺乳护士提供培训的公司。 嘉豪悦源公司自称是国内高端母婴护理连锁服务平台，成立于2014年。据其工作人员介绍，2008年左右，北京开始出现催乳师。该公司的宣传册中提到了催乳的市场需求：1.为避免奶粉质量不安全，孕妇争母乳现象突出； 2、目前80%的孕妇都会出现乳房问题，市场对专业哺乳专家的需求非常高。 大的。

嘉豪悦园工作人员提到，由于饮食、社会压力、衣着等影响，产妇乳房问题增多，同时医院妇产科无人照顾。 在他们看来，哺乳就相当于产后修复，是一种服务。 “医生护士的工资是固定的，他们肯定不愿意管，就说几句，干了也没有分到，所以懒得干。”它。” 她是这样看待这个机会的。

催乳师的培训分为理论和实践。 学生学习中医穴位和乳房结构，然后针对具体的母乳喂养问题提供解决方案。 不过，嘉豪悦源公司的工作人员坦言，催乳师并不是一个真正的职业。 目前行业内还没有统一的培训体系，比如催乳师应该学习哪些技能，实际操作中不同情况该怎么做等。 现在的培训就是企业行为。 每家公司都宣传并声称将提供行业内最有价值、最权威的证书，可以在全国范围内使用。 但事实是培训体系不一致，各个机构颁发的证书也不一定统一。

网上查了很多培训机构，发现报名哺乳大师班没有门槛，不受年龄、学历的影响。 《中国新闻周刊》从北京两家机构了解到，催乳师的学员大多是40岁以上的女性。 他们没有医学知识基础。 教练反复要求学员在台前背诵某个穴位的按压手法。

哺乳大师学员可以在10天内完成全部课程，通过考试并获得证书，并迅速得到月子保姆公司的推荐，在做孕妇月子保姆的过程中积累经验。 经验丰富的催乳师可以单独接受订单。 据了解，北京哺乳期的市场价格为每次600至1000元不等，一次按摩持续1至2小时。 在兰州市，此项服务的价格为500元。

郭春明提到，哺乳有时也是一种医疗行为。 医生要做的事情往往是由非医学背景的人或者不合格的人来做的，这往往会造成伤害。 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妇产科医生认为，这些社会催乳师没有医学背景，无法科学处理问题。 同时，催乳所采用的按摩方法也需要在长期的学习和实践中积累，不可能一朝一夕就能掌握。

嘉豪悦源公司的一名哺乳师自称拥有10年哺乳经验。 她担心，近年来北京学习哺乳的人越来越多。 面对市场竞争，有些人会通过关系直接与医院合作。 ，让医院给患者推荐催乳师。 当然，这个组织要向医院付费。 “北京就有这样的情况，病人最信任的就是医生。” 她告诉《中国新闻周刊》。 在其他地方，月子护理公司大多通过网络搜索、与医院合作、张贴广告、发放传单等方式来推广服务。

郑欣宜近日因二胎怀孕，在杭州西溪医院住院。 两年前给她推荐催乳师的月子保姆公司主管，至今仍自由进出病房，给妈妈介绍月子保姆或催乳师。

事实上，由于行业没有标准，妈妈们寻找催乳师的传统方式是通过熟人推荐。 朱丹曾发微博向全国各地征集大家都认为专业的催乳师，因为太多普通妈妈只能靠询问。 前面提到的家住通辽的妈妈正在当地寻找催乳师。 “全家人一起去，这个人推荐，那个人推荐，一一筛选，就像面试一样。”

赵鹏曾比喻葡萄：从乳头一级导管到乳腺小叶腺泡的乳腺组织，很像由许多串葡萄组成的半球形器官。 葡萄枝是各级导管，每颗葡萄都是小叶。 腺泡。 哺乳期间，乳房中的腺泡肿胀。 如果外力挤压腺泡，乳汁就会进入乳房间质，非常痛苦，而且会立即引起炎症，造成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他并不主张找催乳师，建议人们到正规医疗机构就医，不要走弯路。 但他也承认，催乳师也可以从某种角度解决问题。 “有需求。” 国家可以提高催乳师的门槛，比如要求有专业的准入证，这可能会让市场更加规范。

郭春明所在的中国妇幼保健协会也在努力规范市场。 他们从2014年开始举办母乳喂养指导员培训班，大部分是体制内的医务人员，少部分来自社会。 郭春明表示，他们目前正在组织全国新生儿科、护理科、妇产科、乳腺科的专家，共同探讨如何管理人员、规范技术和手法，在协会内部制定标准，成熟后向全行业推广。

一个行业的标准化需要一个长期的过程。 面对妈妈们的迫切需求，朱丹认为，现在就应该进行一场母乳喂养或哺乳革命，向妈妈们传递新的、正确的知识。 在与粉丝交流的过程中，她发现目前最难改变的就是太多妈妈存在根深蒂固的错误观念。 他们认为哺乳一定是痛苦的，甚至把忍受哺乳的痛苦视为理所当然。 “你害怕吗？” 痛苦说明你太脆弱了。 有些人甚至用“做母亲要坚强”的理念来给自己洗脑，认为如果承受不了，就没有资格做一个坚强的母亲。 我觉得这是最需要改变的观点。”（杨志杰）

（应受访者要求，文中郑欣宜、张晓萌均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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